周亭：报道图景、认知现状及未来策略：国际媒体眼中的中国式现代化及其启示

关 键 词：中国式现代化；媒介认知；传播策略；党的二十大

一、国际媒体的报道图景

(一)报道的趋势高峰与关注的国别分布

(二)报道的总体态度和立场的国别差异

二、国际媒体认知中的问题

(一)认知共识与差异

(二)认知偏差与不足

三、中国式现代化国际传播的对策建议

(一)立足现代化的共同追求，讲好中国式现代化的创新选择

(二)建设自有传播渠道，掌握话语权定义权

(三)丰富中国式现代化内涵，加强多角度全方位阐释

(四)重视媒体认知差异，推进国别精准传播

现代化标志着一个国家从传统到现代、从落后到发达的发展全过程，具有催生社会样态转换、重塑人类文明结构的进步作用，是世界各国都必须面对和回应的发展命题。历经百余年奋斗，中国共产党依托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建设经验，为人类探索出一条不同于西方式现代化的路径选择。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迅速成为全球媒体关注的热词，其既是世界解读中国发展模式的政治语码，也是新时代中国讲好自身故事的关键内容。

中国式现代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重大理论成果，考察其国际传播状况有助于我国把握当前世界各国对中国的发展观、文明观、安全观、人权观、生态观、国际秩序观和全球治理观的理解与接受情况。媒体拥有塑造公众认知的能力，世界各国媒体如何理解、报道“中国式现代化”直接关乎全球公众对中国道路、中国模式的解读与理解。

本研究以“中国式现代化”为关键词，自2022年10月16日至10月31日，对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15个国家主流媒体，运用英、法、德、阿、俄等10种语言展开数据搜集，考察党的二十大召开后世界主要国家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的报道趋势与认知态度，分析媒体叙事中其现状、特征和问题，为下一步中国式现代化国际传播工作提出对策建议。

党的二十大召开后，上述15个国家的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关注呈现出了广泛报道、深度讨论和理性看待的特征。从报道数量来看，监测周期内共发布6300篇报道，每日平均约394篇，并于党的二十大新闻中心首场记者招待会、党的二十大闭幕前夕达到传播高峰;从报道广度来看，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媒体关注度最高，其次为亚洲相邻国家媒体;从报道深度来看，海外媒体不仅在报道重要场合时引用这一概念，同时也分析了中国式现代化对中国及世界发展产生的远景作用;从报道立场来看，各国媒体暂时对于中国式现代化表现出了理性态度。

(一)报道的趋势高峰与关注的国别分布

在研究期间，国际媒体有关中国式现代化的报道高峰出现在党的二十大新闻中心首场记者招待会(2022年10月17日)和党的二十大闭幕前夕(2022年10月21日)两个时间点。在第一个报道高峰，媒体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对概念内涵的阐释。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德国之声”、韩国《中央媒体》等477家媒体发布相关报道799篇，主要聚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国际局势最新变化，从共同富裕、国家安全和治理能力等角度阐释中国式现代化意蕴。在第二个报道高峰，媒体对于探究中国的发展远景更感兴趣。美联社(AP)、澳大利亚联合新闻社(AAP)、雅虎新闻等367家媒体发布相关报道889篇，将中国式现代化内嵌于党的奋斗目标、民族复兴伟大征程的宏观叙事框架中加以分析，并广泛援引中国媒体《环球时报》英文版、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相关报道，追溯这一理念生成的演进脉络，并在此基础上探讨中国发展前景。例如，印度新闻频道共和世界(Republic World)称，经过一百多年的探索和建设，中国终于走出了一条通往现代化的中国道路;该报道还引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的内容来强调，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前途是光明的，但也任重道远。

从报道的国别分布来看，国际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关注度存在显著差异。研究发现，欧美国家媒体整体关注度更高，但也存在英语国家和非英语国家的明显分野。其中，美国、澳大利亚、英国等英语国家媒体共发布报道5447篇，占总报道量86.4%，而欧洲非英语国家媒体则鲜有报道，德国、法国两国报道总量仅有32篇;在亚洲，印度、日本两国媒体分别以365篇、132篇位列报道总量的第二、三位;除印度之外的其他金砖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媒体关注较低，俄罗斯相关报道仅有10篇。

美联社、彭博社等部分美国媒体以一贯的刻板印象解读中国式现代化，如美联社称中国式现代化意味着“不会借鉴外国的任何措施或治理方式”。亚非拉国家媒体多对中国式现代化给予肯定，例如，巴基斯坦主流英文报纸《国民报》(The Nation)推出中国共产党二十大专版，巴基斯坦驻华大使莫因·哈克(Moin Ul Haque)评价中国式现代化给自己留下了深刻印象。然而，鉴于发达国家拥有强大的媒体资源优势，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媒体议程能见度更高，在定义和评价中国式现代化方面占据话语优势。相较之下，亚非拉国家媒体虽然肯定中国式现代化，但囿于信息发布数量与美国媒体对比过于悬殊，能见度、影响力依旧有限。

(二)报道的总体态度和立场的国别差异

从报道的总体态度来看，国际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的态度以正面(39.9%)和中性(59.2%)为主，负面占比不到1%。正面报道主要从经济、治理、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等角度肯定中国式现代化建设成果，如彭博社、雅虎新闻等西方主流媒体多次转载新华社、《环球时报》英文版、中国国际电视台等中国媒体文章，回顾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所取得的重大历史成就，并肯定中国式现代化将具有更丰富的全球意义。尼日利亚《抨击报》(The Punch)从经济发展、全球治理等多个角度肯定中国式现代化，认为“中国式现代化步伐将为全球经济注入更多确定性”，“中国式现代化将在全球范围内产生积极影响”。

中性报道往往采取转引原文、不予点评的方式介绍中国式现代化。此类方式虽然无损原文表述，但因海外受众在阅读时仍需克服跨文化语境转化、语言转译折损等困难，因而限制了其认知的深刻性与准确性。巴基斯坦《巴基斯坦观察者》(Pakistan Observer)报道了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上的讲话，仅提到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但未作过多阐释。泰国《Prachachat商业报》转载新华社报道称，“习近平主席表示教育、科技和人才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战略支柱”，虽然提及教育、科技和人才三个方面，但对于其为什么是战略支柱并未作进一步阐释。

负面报道虽然数量不多，但非常值得引起重视。部分美国媒体以一贯的刻板印象解读中国式现代化，如ETF数据库(ETF database)认为，尽管中国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数次提及“现代化”，但中国市场却呈现负面走势，经济形势不容乐观。也有少量媒体片面理解中国式现代化内涵，如美国《新闻周刊》以零和博弈的竞争对抗框架展开解读，将中国国防和军队建设简单等同为追求“世界级军队”，并没有理解中国式现代化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本质。

从立场的国别差异来看，国际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的态度立场大致可分为三类：以阿联酋、巴基斯坦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为代表的支持派，以英、法、德、澳等国家为代表的中间派和以印度为代表的质疑派。

阿联酋、巴基斯坦两国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好感度最高。阿联酋正面报道占比74.7%，当地媒体《海湾时报》(Khaleej Times)、迪拜论坛(Dubai Forum)等积极转载新华社、《环球时报》英文版文章，肯定中国式现代化的全球意义，认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将“对世界产生深远影响，造福人类”。巴基斯坦正面报道占比68.8%，不仅赞扬中国式现代化所取得的成就，更从中巴友谊视角出发，称巴基斯坦可从中汲取灵感，推动两国进一步合作，为解决粮食安全、气候变化等全球问题贡献力量。

英、法、德等国家媒体的情感态度以中立为主。英国《泰晤士高等教育》从教育的视角出发，认为创新是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核心，中国大学将通过教育推动创新发展。法国媒体central charts转引中国《科技日报》的文章，认为“中国在过去十年里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些成就将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提供前进动力，也为世界各国发展创造机遇”。德国媒体finanzen转引《环球时报》英文版的文章，介绍了中国式现代化内涵，援引《环球时报》英文版的说法，认为“既具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点，又立足于中国自身国情”。

印度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流露出相对较高的质疑和警惕态度。《印度斯坦时报》担忧中国式现代化将提升中国军事能力，将中国视作潜在危险;印度新闻网站Moneycontrol将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有关中国军队现代化建设的内容解读为“对印度的敌意有增无减”。

总体而言，中国式现代化这一理念在很短的时间内，在国际社会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较为客观的评价。作为全球发展的普遍追求，“现代化”是一个受到广泛认可、具有传播共性的词汇，“中国式现代化”的表述符合世界历史发展趋势，也能构建全球共通的意义空间，是中国未来与世界各国文明互鉴、治理经验互通的可行议题。

媒体对于中国式现代化的报道，反映了他们对这个理念的认知状况。研究发现，国际媒体虽然将其定义为兼具中国特色和世界价值的民族复兴路径，一方面肯定中国式现代化扎根中国特色、惠及中国各族人民的客观事实;另一方面，尝试借鉴中国模式，拓展本国现代化发展的路径选择，但不同国家的认知存在较大差异。另外，大多数国家的媒体在报道中倾向于从经济角度理解和认知这一理念，在外交角度存在认知偏差，在文明和生态角度存在认知盲区。

(一)认知共识与差异

在报道中国式现代化理念时，各国媒体多从自身获益角度出发，思考该理念对中国、对本国以及对全球的影响，以判断其所在国与中国的合作方式与交往路径，形成了如下具有共识性的认知：中国式现代化对中华民族而言，是实现民族复兴的重要路径;对中国发展而言，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创新实践;对全球其他国家而言，是实现现代化的新型选择。不过具体到不同区域国别和微观层面的解读，又存在两方面的认知差异。

1.民族复兴的实现依靠发展共享还是资本占有?

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其最终目的在于民族复兴，在于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其超越了以资本占有为主导逻辑的西式现代化理论范式，展现了以全民族、全社会发展共享为主导逻辑的现代化理念。世界主要国家媒体在报道中对于“发展”及其最终目的的解读较为精准，大都能从中国社会发展出发，将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国的长期发展规划、远景目标以及民族复兴关联在一起。如瑞联银行(UBP)亚洲高级经济学家查尔斯·卡萨诺瓦(Carlos Casanova)在接受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采访时表示，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高频提及的“现代化”“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显示，中国致力于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目标。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也在相关报道中强调，高质量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与“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密切相关。然而，媒体在肯定中国实践民族复兴与社会发展、全民共享的协同关系时，尚未对本国秉持的现代化理念展开深度反思。

2.中国式现代化只适合中国国情还是可推广的路径创新?

在没有新的发展道路产生前，经西方实践成功的早发内生型现代化理论范式占据着巨大优势，并通过传播其知识体系与话语体系，对其他国家的现代化理论培育与实践模式产生了强大的示范作用。

中国式现代化既不是单一国家的特殊路径，也不是要对中西方现代化道路划分界线，而是兼具特色与共性，具有实用性和推广性的现代化路径创新实践。然而，有的西方国家媒体并不认可这个模式具有可推广性，一味突出强调其特色。路透社在报道中列举了全球多位专家对党的二十大报告关键内容的评价。其中，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高级顾问肯尼迪(Scott Kennedy)认为，从现代化到外交、社会主义，中国多次强调“中国特色”的重要性，这预示着中国的发展方向将与美国等西方国家在20世纪所制定的方向截然不同。

不过也有些西方国家媒体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符合中国国情，肯定这个模式具有普遍实用性。如英国广播公司在报道中称，中国式现代化是全新的“政治术语”，“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

印度、巴基斯坦等发展中国家媒体最关心中国式现代化对本国的意义与价值，分析其是否具备推广可能，以期汲取其成功经验，提升本国现代化水平。如印度新德里电视台(NDTV)引用习近平总书记在报告中所强调的“中国式现代化为人类实现现代化提供了新选择”的观点，将中国式现代化视为在全球范围内可借鉴、可推广的现代化方案。

(二)认知偏差与不足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③研究发现，国际媒体对中国式现代化内涵认知尚处于不准确、不充分阶段，具体表现为从经济角度阐释较多，外交角度认知存在偏差，对文明和生态角度的认知相对不足。

首先，媒体最倾向于从经济角度阐释中国式现代化，“共同富裕”成为各国学习借鉴的关键。研究发现，世界主要国家媒体不仅关注中国发展速度，还注意到中国式发展的突出优势，即优质高效与分配公平。印度前总理助理苏德亨德拉·库尔卡尼在为新德里电视台撰写的评论文章中提到，中国向印度这样贫富差距显著扩大的国家传递了一个信息——中国“将坚定不移推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完善收入分配制度，规范财富积累机制”。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共同富裕”这一中国式现代化的路径，不仅是中国经济的发展之道，也为其他国家的发展提供了思路。

其次，媒体对外交角度的阐释深受国际形势影响，中国式现代化理念中“走和平发展道路”的本质没有得到充分理解。近年来，国际格局风云变幻，中美关系、台海问题牵动全球舆情，中国倡导何种外交政策成为海外媒体解读重点。研究发现，在世界主要国家媒体中，虽然“和平发展”出现频率较高，达2034次，但部分欧美国家媒体在报道时，片面关注中国军事现代化发展进程，忽视中国坚持和平的理念和决心。虽有《日本经济新闻》肯定中国式现代化意味着中国不会选择战争、殖民、掠夺;但也有德国之声在介绍中国加快军事现代化的客观事实之际，勾连、渲染所谓“中国威胁论”错误论调。

再次，媒体对文明角度的阐释缺乏深度，未能形成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的相互映射。泰国《经济基础报》称，中国式现代化“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创了人类文明的新形态”。上述媒体虽对贯穿于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文明观予以肯定，但多将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割裂开来，这一叙事框架也影响了受众认知逻辑，致使海外形成了肯定中国经济成果、忽视中国文明发展的思维惯性。作为决定和影响人类活动的长期基本因素，文明构建起人类社会的精神架构和组织形态，其交往状态关乎全球和平与稳定发展。因此，只有有效连接起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的互动逻辑，才能推动海外媒体从物质文明切入，承接精神文明符号，进而真正理解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内涵。

最后，对生态角度的阐释以转引转载为主，缺乏深入的解读和评价。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既指出了保护生态环境的基本原则和主要途径，也将生态保护作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环节，并将其置于人类文明的宏观层面加以讨论。然而，印度新德里电视台在报道中仅简单提到，“绿色发展”这一概念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多次出现，并未对其意涵展开系统分析。事实上，在全球频现气候紧急状态、各国履行碳中和承诺背景下，中国式现代化的绿色发展理念与世界现实关注高度契合，理应成为国际社会解读中国的重要角度，但却在当前世界主流国家媒体报道中呈现空白状态。

中国式现代化的国际传播，一方面要强化既有的肯定性评价传播力度，如中国式现代化是民族复兴的重要路径，也是全球实现现代化的新型选择。同时，针对欧美声量较大的格局现状，要积极拓展自有传播渠道，发挥意见领袖的引领作用，利用全球对话交流平台，巩固、扩大国际舆论场中“自塑”的声量;另一方面，也要针对国际社会对中国式现代化认知角度单一、忽视共性借鉴价值、部分国家片面解读等问题，深入发掘中国式现代化的世界价值，顺应不同区域国别媒体的关注焦点和态度倾向的差异，促进各国媒体对这一理念的正确、完整理解。

(一)立足现代化的共同追求，讲好中国式现代化的创新选择

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西方文明对人类文明发展道路的垄断话语与范式限制，破除了西方中心主义遮蔽下的意识形态陷阱，标志着人类全新文明秩序的诞生，呈现出独特的世界历史意义。因此，在国际传播时，要提炼共建共享的现代化价值，结合生动实例，说明中国式现代化向全球，特别是非西方国家提供了一种立足基本国情、坚守独特文化的创新发展道路，打破了发达国家对全球发展格局的固化和垄断，应鼓励各国在借鉴他人经验的基础上，探索适应本国的现代化创新模式。

(二)建设自有传播渠道，掌握话语权定义权

欧美国家在国际舆论场享有渠道垄断资源，并借此获得了话语权、定义权的先发优势。传播好中国式现代化，需要夯实自有传播渠道，掌握定义权。首先，要放大国内主流媒体的对外传播声量，用好海外稿件发布、视听作品落地等形式，提升全球曝光度;其次，自主策划国际高端研讨论坛，邀请全球不同国家、不同圈层、不同立场的政治精英、商界人士、学者、智库、青年领袖等共话现代化理念与实践路径，分享中国式现代化的经典实践案例;第三，鼓励国内外知名“网红”深入中国现代化建设一线，既要讲述中国人民共同富裕、保护环境、爱好和平的故事，也要注重发掘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享发展、民心相通的故事，彰显中国式现代化为全球提供全新发展选择的根本属性。

(三)丰富中国式现代化内涵，加强多角度全方位阐释

通过国际媒体的报道和认知，不难发现中国式现代化的经济价值已经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但涉及生态文明、文化发展等方面内容尚未获得充分表达，这将成为下一步对外阐释的重要视角，也需要理论、知识、融媒传播产品等语料供给。以生态文明为例，未来应当从“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智慧出发，联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在全球气候危机、实现碳中和碳达峰行动等舆论热议话题中，传达中国秉持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理念，介绍中国生态建设的经验，充实中国式现代化的绿色内涵。

(四)重视媒体认知差异，推进国别精准传播

各国媒体关注的涉华议题各不相同，对华态度也存在刻板印象与认知差异。在中国式现代化的对外阐释中，应加强对“他塑”议题、话语、策略的研究，从而做到传播的分类施策。面对认知态度积极的阿联酋、巴基斯坦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可以多从经济建设、生态优化、文明交流等角度入手，讲好中外携手发展、推进现代化进程故事，以现实合作巩固理念认同;面对认知态度基本客观的英美国家，应秉持求同存异原则，寻求对话的最大公约数;面对当前负面情绪较为明显的印度，可针对军事建设、意识形态、国家竞争等敏感议题视情澄清，避免在传播过程中引发误读。